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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海外旅行,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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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9月28日,帕帕吉飞抵法兰克福机场,受到弟子们印度传统式的迎接。
很多我在印度认识的人来到抵达大厅迎接我,全身伏倒在地行礼。有些人还往我脖子戴花鬘。这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轰动,因为西方人从来不这样欢迎别人。有些一直驻扎在机场,专门采访刚下飞机VIP人士的记者也朝我们冲来,争先恐后地拍照。他们并不知道我们的来头,但我们的表现让他们很感兴趣。
一个迎接我的女孩笑着说:“他们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。我们的照片会上报纸的。”
向你的老师礼拜是很好的传统。老师本人并不在乎你是不是礼拜,但有这样一个习俗,就给了弟子们机会来降低自己的自我,消除一些傲慢。你谦卑在自己的老师前礼拜时,他接收了你的一些缺点、过失,并回报你爱和自由。虽然这对弟子来说是极赚的买卖,但许多西方人还是觉得很难在老师面前卑躬屈膝。印度人则没有这个烦恼。如果看到自己的老师在路上走来,他们会非常高兴地伏倒在泥土中,拜倒在他足下。就我的所见所闻来看,外国人的头颅不是轻易能低下的。
我住在吉祥拉玛那道场时开始注意到这一点。有些外国人私下里向我承认说他们很难在马哈希面前礼拜,因为这一行为并不符合他们的传统。在我看来,这只是他们的傲慢而已。他们所面对的是这个世纪最伟大的圣人,而他们傲慢的自我却拒绝承认这一事实。统治整个王国的印度大君们(maharajas)来到这里都会拜倒在他足下,但是外国人过来问候他时,却只是点点头,或者站着问讯*。
*问讯或称为Namaste,是印度人们相见或者告别时的惯用礼仪,双手合十,微微弯腰致意。
印度成为共和国时,萨瓦帕利·拉达克里希南博士*被任命为第一任副总统,几年后成为总统。他是国家最有名望的人,但年代拜访马哈希时,他跪倒在马哈希足下,全身礼拜。这是我们的领导人——除了英国人之外,向我们伟大的证悟者们表示敬意的方式。
*萨瓦帕利·拉达克里希南(SarvepalliRadhakrishnan,-),印度哲学家、政治家。生于印度南部泰米尔纳德邦,他曾担任迈索尔大学和加尔各答大学的哲学教授,安得拉大学和贝纳勒斯印度教大学的副校长、牛津大学斯波尔丁东方宗教和伦理学讲座教授。印度独立后,他担任印度驻苏联首任大使,以及第一任印度共和国副总统。年当选为印度总统。
既然帕帕吉提到了拉达克里希南博士拜访马哈希的故事,我想简要叙述一下他在道场时鲜有人知的一件事。博士来访的前一天,有个法国学者来到吉祥拉玛那道场,他请马哈希解释什么是摩耶*。马哈希无视他的提问。一小时后,他又问了一遍,得到了同样的回应。晚上在马哈希散步时,学者跟着去了山上,又一次请教摩耶的解释。马哈希依然没有对此做出任何回应。
*摩耶(maya):字面直译为不是(ma)那个(ya)。不二论吠檀陀认为胜义谛的梵非二元、唯一,除此无它。但从相对立场来看,梵呈现为祜主、神,是世界的原因。真实的因果论并不存在,世界只是梵的虚幻显现。这种可令幻相显现的原理就是摩耶。摩耶的意义仅限于相对层面,是梵之不可思议力的呈现,它遮蔽真实投射出非真实。摩耶在个体则称为无明,个体真我本等同于梵,但因无明而生肉身、识心等等落入轮回。毗湿奴派不可思议无差别论(acintya-bhedabheda)认为摩耶是神无意识的力量,由它而造成了物质的宇宙。是神的三种主要力量之一。
翌日,拉达克里希南博士到达时,所有弟子都去大门迎接他。他被带到马哈希所安坐的大厅,就像帕帕吉提到的那样,拉达克里希南博士全身伏倒,在地板上礼拜。几分钟后,执事就带他去参观道场,所有人也都跟着一起走了,大厅里只剩下马哈希和法国人。
当这两人终于单独相处时,马哈希看着学者说:“昨天你问了我三次什么是摩耶。人们为了求解脱而来到这里,但是过了一段时间,有更加有趣的东西或人出现了,他们就随之跟去。这就是摩耶。”
帕帕吉从法兰克福机场被接到科隆*,约阿钦·戈瑞伯特(JoachimGrebert)特别为他准备了一个房子安顿。之后不久,帕帕吉就开始在那里每日举行萨特桑。
*科隆是德国人口第四多的城市,是德国内陆最重要的港口之一,莱茵地区的经济文化和历史中心。它已有多年的历史,是德国最古老的城市之一。
我第一次去那里时,约阿钦带我看了他巨大的客厅。他把所有的旧家具都收了起来,还把很多其他东西都丢到门外路边。室内做了大改动。旧墙纸换成了更加悦目的颜色。之前挂在墙壁上的所有照片都取了下来,所有曾放在桌子、书架上的读物也都拿走了。甚至连桌子和架子都丢掉了。约阿钦不想留下任何旧日的痕迹。原来放旧家具的地板上放了坐垫,这样访客就能围在我身边,盘腿坐着。地方并不大,大概能坐下三十个人。我举行萨特桑的第一个晚上,因为来的人太多,挤不下,很多人不得不失望而归。戈瑞伯特想在莱茵河畔给我买一个更大的地方,但是我拒绝了。对拥有房产和道场,我从来都没兴趣。
参加这些萨特桑的人来自德国各地。最初几周中,我遇到了从慕尼黑*、杜塞尔多夫**、法兰克福和柏林还有从科隆当地来的人。工作日来参加萨特桑的大多数是住在科隆的人,周末来的求道者则来自全德国各地。
*慕尼黑(德文:München)是德国巴伐利亚州的首府。年人口为万[1],是德国南部第一大城,全德国第三大城市(仅次于柏林和汉堡);都会区人口达到万。
**杜塞尔多夫(德语:Düsseldorf),位于莱茵河畔,是德国北莱茵-威斯特法伦的州首府。市区人口有约58万人,是德国广告,服装和通讯业的重要城市。
约阿钦把我说的所有话都翻译成德语,因为来的很多人听不懂英语。但很快,我发现他一定是添加了自己的评论,因为他翻译出来的话总是比我本来的讲话要长很多。
我对他说:“我用英语说了二十秒钟,但你翻译成德语后却要两分钟。为什么你要那么久?”
“这些德国人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像你这样的教法,”他回答道。“你说的是很清楚、简单,切中要害,但如果我只是原封不动地翻译过去,恐怕这里大多数人都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。所以,我就在话里加了点德国调料,使你的谈话更有味道。这些调料能使你的话更合德国人的口味。”
这不是我想要的。上师说出的原话是非常有力量的,如果你掺杂了额外的评论和解释,就失去了原话中的力量。我就这样跟他解释。
“你不需要去厨房把我的话添油加醋一番。只要把我说的话说出来,不要加任何东西。如果你逐字逐句、妥当地翻译出来,我话里的真正意思就会明朗了。”
约阿钦做不到。他说:“但这里会有谁能理解你?如果你说:‘你已经是自由的,’我也逐字翻译出来,会有人问:‘“自由”是指什么?他在说什么?’所以我得同时做些解释。”
我不同意他的说法,但又没法让他改变他的习惯。真正老师的话语中有一种力量,能触碰到根器于此教法相应的听众的心。其他人的解释没有同样的力量。
约阿钦是个善良的孩子,但他偶尔会做出很奇怪的事情。我之前已经提到过我们一起在印度的时候,他尝试喝下一桶洗涤液。我在科隆住了几天后,就目睹他另一出怪行。我当时在房里休息,等着别人叫我吃午饭,突然之间听到一连串砰砰巨响。我第一个念头是:“一定是街上有车子回火了”,但我意识到这响声是从房子里传来的,不是外面。我到窗前查看了一下,确认这响声的确不是从邻近街道传来后,就走进客厅看个究竟。那里正上演非常奇怪的一幕:约阿钦、他母亲和父亲都站在餐厅的桌子上。约阿钦手里拿着一把步枪。
他向我喊:“看看桌子底下是不是还有老鼠。我觉得我打到它了,但或许还藏在桌下。”
他刚才是朝一只在客厅里乱窜的小老鼠在胡乱扫射。在印度,家家户户都有老鼠,但在西方人家里出现了老鼠的话,似乎会引起巨大的惊恐。我看了看桌子底下,发现地板上躺着一只死老鼠。我想只要这老鼠还在这里,他们就不会下来,于是就拎起老鼠的尾巴,拿到窗口丢了出去。这一简单的举动却导致了他们一家更大的惊恐。
“你不该碰它!”约阿钦喊道,“你根本不知道它携带什么病毒。现在我们不得不带你去看医生打疫苗了。”
我抗议:“它又没咬到我。都已经死了,怎么可能让我得病呢?要是我手上沾到了点细菌,那可以到浴室冲洗干净。我为什么要去看医生?”
他们不愿听我的。约阿钦联系了一个医生,为我预约了时间。我纯粹为了取悦他们就去了,心想他可能就是给我在手臂上打个破伤风针什么的。结果,医生坚持要在我屁股上打上一针。
我对他说:“老鼠没有咬到我那里,你就不能换个地方打针么?”
那人也不听我的。结果我就被打了针,还听了一番苦口婆心的说教,让我不要碰触可能携带致命病毒的动物。不同的国家做事方式不同。这是我第一次见识德国人的健康和清洁观念。
摘自帕帕吉三卷本传记《NothingEverHappened》由其弟子大卫·高曼(DavidGodman)搜集整理,年出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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